雖然最後我還是有拿到稿子(門開出一條縫,稿子用丟的砸到我臉上),也順利的回公司交差──雖然回程的時候被狗追、進公司門口差點跌個狗吃屎以及下班的時候差點忘了家裡的鑰匙。

  不過對於外界吳晴的前男友們講她帶煞這種說法我還是不相信,那一天會這麼衰,不如說是老闆害的。

  過了大概兩個月,我又得來拜訪吳晴的家,好吧!是住她隔壁的那位小姐跟她要多情的稿子。

  說實在話,我實在不大想去,第一次見面那女子一開門就是一席薄紗性感睡衣,誰會知道我這次去敲門她一打開會穿什麼,應該不至於會裸體吧?

  但實際上,其實也跟裸體相差不遠,因為她這次僅圍著一條大浴巾就出來開門。

  「拜託你,下次要開你家門之前可不可以先把衣服穿好!」第二次看見這景象,沒有流鼻血的衝動,僅有更多的無奈、好氣又好笑,我實在是忍不住要這麼對她說,明明身材好、臉蛋也不差看起來就是一副精明樣啊!

  「在我家我愛怎麼穿就怎麼穿唄!你管我啊!」

  「但我是男性啊!成年男性!拜託你有點自知之明啦!」

  「你又沒對我怎麼樣我擔心幹嘛!」

  「不是這個問題吧!」

  最後,那女子似是受不了我的叨念,把我丟在客廳自己回房乖乖的換了一身正常的衣服。

  我下次是否要提醒她應該要先把我關在外面等她換好衣服再放我進來?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見我又要再念她的樣子,女子露出受不了的表情伸出手阻止我。

  「你倒底是來拿稿的還是來糾正我的作息的?」

  「拿稿,但你的樣子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替你擔心。」

  女子露出嘲諷的笑容。

  「與其擔心我的穿著,不如好好擔心你的飯碗比較實際吧!」

  「該不會開天窗了吧?」聽見她這麼說,我不得不這麼想,要是真是如此,我就非得見多情這個人壓著她趕稿!

  「呸!才不會呢!」女子撇撇嘴不屑道,而後丟出厚厚一疊的紙,是已經完稿的的稿子。

  「要是每個作家可以像無情跟多情交搞這麼準時就好了。」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稿件,大致沒問題後我不禁感嘆道。

  每一次來收吳晴跟多情的稿,都可以收到大概是其他作家半年甚至一年的生產量,品質也都有一定的水準,甚至不需要文字編輯的修改就可以交給排版美工等人就能夠直接送印,這不得不佩服她們的寫作功力。

  「你知道嗎?要交稿的如此準時並且一次可以交出這麼多背後是要付出代價的。」聽見我這麼讚嘆,女子原本嘻笑的臉龐竟露出一抹哀傷。

  「咦?」

  「作家其實是個很罪惡的行業,操控著筆下世界人們的生死與愛很情仇就像是冒牌的神一樣,哪能不受天罰?更何況是如此多產的作家犯下的罪相對就更多更深。」

  「啥?」

  「聽不懂就算了,我也沒指望你聽懂過。總之,這是吳晴說過的話。一個多產以及完美的作家,就像是要能夠下蠱之人必備的就是要缺失人生中一樣重要的物件,而她就是不能有感情,一切都是要奉獻給寫作這件事。」

  「那是哪門子的爛理論!」

  「這是一種文明病。專屬於纖細的人類所有,作家用他們的文字努力的刻畫出人類的情感、文明、動作等諸如此類的生物行為難道就不像是神明在創造世界?對神明來說,他們是褻贖祂、冒犯祂的犯罪者,與人類讚嘆神明的寬容仁慈,相對而言,神明也會給予相對強大的殘酷。」

  我只覺得女子說的話讓我頭昏腦脹而已。

  「總之,你就乖乖的收你的稿當你的小編就好了。」巴拉巴拉的,我聽的最清楚的莫過於是這句話,也因此,對我而言女子說了這麼一長串的廢話唯一的重點就是這句吧?要求我安分的過自己的日子少來管他人的閒事。

  不過,我得很認真的說,人就是天生犯賤,正所謂:「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大概就是最佳的寫照,可惜的是對於要花費腦力去思考這件事上我的腦子一向都不大好使。

  「喂?該不會是聽傻了?還是你根本就沒再聽?」見我沒回應,女子狐疑的把臉靠近,還伸手敲我的腦袋。

  「我是還沒想到要怎麼回答你啦!」摀著頭,我瞪著她。

  「那你好歹也給個反應啊!就這樣只會露出傻不愣登的表情誰看得出來你有沒有再聽?」

  「傻不愣登的表情也算是反應好不好!」

  糟糕,不自覺得跟這人瞎扯浪費了不少時間!眼角餘光瞄到女子家裡客廳上掛著的時鐘上的時間,雖然這份稿子不是很急(公司「非常」貼心的有給予一定的期限給作家拖稿),但要是可以提前結束不管是對編輯還是出版社都會是一件好事。

  其實最重要的是,這地方雖然有住人,但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像是空無一物的感覺,即便眼前屋主是個神經大條又吵得要死的妙齡女子。

  對了,其實我連屋主的大名都不知道!

  我很認真地再次向屋主發問,只是依舊換來的還是拳頭,原因是因為我反應太慢,所以她懶得回答我這個慢半拍的笨蛋。

  總而言之,多情的稿件就是靠著要經過第三人的手中才可以拿到的情況下進行,雖然程序上有點奇怪,我也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妥,不過這樣的想法在我被楊淇多揍幾次後就學乖不去亂問了。

  咳,楊淇就是那第一次見面穿性感薄紗睡衣、第二次只圍著一條大浴巾就來應門的女子,那是我後來在她家客廳桌上看到她亂丟的身分證後才知道她叫做楊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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